吳金黛 萬籟的絮語 用耳朵認識世界


音樂製作人吳金黛帶著從美國楊百翰大學學到的錄音技術返台,進入專門製作民族音樂的風潮唱片,創作出台灣人耳熟能詳的「森林狂想曲」,今年則以新作「萬籟的絮語」入圍第33屆金曲獎演奏類最佳專輯製作人獎。(中央社)

大自然即音樂 音樂即大自然

吳金黛將大自然做成音樂,讓看得見的,變成聽得見的。


(綜合報導)只要聽過吳金黛說一次話,就會很難忘記她這個人。
前陣子她舉行了新專輯《萬籟的絮語》的分享會,那場分享會她說起了聲音採集、音樂製作、大自然物種,還有很多很多的探索故事……即使一個半小時過去了。觀眾還是聚精會神投入在她的故事中。就這樣,一直到分享會的結尾,當她再次回顧過去20多年來的經歷,卻忍不住哽咽了。
20多年了,我想她對大自然發出的聲音是真正的著迷。不過那場分享會裡讓我最難忘的,除了她的經歷以外,還有演講的魅力。吳金黛輕易地讓大自然聲音、民族文化等這一類相對嚴肅的主題,可以從頭到尾幾乎沒有冷場,多次自嘲式幽默的穿插,引來一陣陣笑聲。

吳金黛將大自然做成音樂,讓看得見的,變成聽得見的。

耳朵是可以認識世界的

將大自然聲音融入音樂的作法,倒不是沒有聽過。有時候是蟲鳴鳥叫,更多時候是風和海浪,而通常這些聲音總是被安排在樂曲前奏,作為一首歌曲的意境營造而已。
但像吳金黛那樣投入大量時間,用很「系統性」方式去採集,再從基礎中創造出音樂來的,在台灣也大概很難再找到幾個。
舉例〈森林狂想曲〉,這一首被用作校園打掃背景的吳金黛「成名曲」,就是她將野外採集回來的聲音,在剪輯修飾後拼湊而成。她根據不同物種發出的自然音階,融入了演奏樂隊,最終配合出一首近乎沒有違和感的旋律。說近乎,是因為在歌曲的某些段落,還是能透露出物種的存在。
讓看得見的,變成聽得見的。這方式,是吳金黛感受世界的一個管道。「我們的耳朵是可以認識世界的,只是被眼睛佔去。」分享會的一開始她就這麼說。找到這個方向以後,她運用自己的音樂專長,開始製作出一張一張專輯,從《森林狂想曲》到《綠色方舟》,再從《島嶼奏鳴曲》到最新發行的《萬籟的絮語》。
促成這些專輯的完成,不只有音樂人而已,還有隱身在大自然裡的動物 。
唱片背後,吳金黛原本想將動物種類 的名字credit在專輯上,但又覺得「不夠有意思」,於是乾脆再為這些物種打造了音樂圖鑑,於是有了《臺灣青蛙報報》專輯。她讓這些名字,又一次可以被大眾好好認識。
這樣看來,她似乎是在愛上了這些聲音以後,才決定要做音樂的。而這一切故事的促成,還必須要回溯到1994年,那是她第一次上山田調的經驗。

從台灣走到世界
她依然在聽

1994年,是吳金黛帶著一份任務,第一次走向深山。
那時,她跟著民族音樂學者吳榮順教授到阿里山,準備採集鄒族聲響;老闆就請她也順便錄製一些大自然的聲音。「我在山上聽耆老歌手吟詠,和山谷裡的莫氏樹蛙邂逅。」她或許也沒想到,那一次的上山,意外開啟了她接下來的大自然音樂旅程。
後來的20多年間,她沒有停下,期間走訪了許多山野與海洋,持續進行田野錄音,再將它們與音樂結合,「我們每個人都能為地球做一點事情,但個人的力量有限。」她希望這樣的方式,可以喚醒了許多人對於那些自然文化、那些「萬籟絮語」的關注。
她過去的作品中,可見多次挖掘台灣的聲響,而這一次在《萬籟的絮語》,她開始將足跡擴展到世界。她前往東非、北歐,以隨意的心境,記錄了讓她好奇的聲音。是一直到這兩年,疫情猝不及防的爆發,她才有了時間餘裕,去回顧整理,將當時的美麗風景逐漸轉化成聽覺。
像是〈飛躍馬賽馬拉〉中一段盤子的敲擊聲,實際上,那是一種非洲打擊樂器,「是一個很重的鐵片。」吳金黛說,馬賽人生長在草原,生活中沒有日曆。她當時在旅行途中,詢問了當地導遊的年齡,對方卻一時答不上來。她當下才警覺,即使彼此生活在同一個世界,卻有極大的差異。
「後來才知道,音樂對他們來講就是生活。」她舉例,即使當地人只是洗碗,聲音裡發出的律動,也會變成他們的一部分,而他們也經常使用拋棄物來發揮節奏,「其實,音樂的緣起就是這樣的。」吳金黛興奮的結論。
還有〈奧羅拉之舞〉中的一段夢幻聲響。「對啊,因為我用了全音階,全音階有一種夢境的感覺,哈哈……」她嘗試在流暢旋律中丟出一些「奇怪的」的東西,「每一種音階,就會造就那個旋律的色彩。」像是在〈洋流裡的飛翔〉裡,她也用拍子的轉換,營造漂浮不定的意境。
到了〈時光中的吉光片羽(Interlude)〉,吳金黛蘊藏了更大量的彩蛋,記錄下她過去的足跡。
「它就是一個聲音的時空之旅的概念。」樂曲的起點,是她2017年在阿里山錄下的夜景,然後是青蛙,後來穿越到雲南香格里拉的納帕海,黑頸鶴的叫聲和振翅待我們飛回到塔塔加鞍部,一陣雷雨後緊接著是斯里蘭卡一個節慶跟宗教儀式,後來車子又把我們帶到了非洲看非洲象……

當音樂和生活離不開
聽到的是萬物的俱存

「反正,就是不斷地跨越跨越跨越……」在樂曲最後,聲音回溯到她在1994年,第一次上山時遇到的部落耆老歌唱。她把過去的旅途拼湊,最終,再回到起點,「最後,就會帶到建年唱出最後的〈指尖裡的歌詠〉。」讓一切在陳建年的歌聲中總結。然而,專輯並沒有在這裡就結束,在最後一曲後,當我們回到第一首開始聽,又會是另一種連結。
一長串的分享後,吳金黛強調:「但就像我剛剛講說,你可以沒有什麼負擔地去聽他,你還是會有自己的畫面和想像。 」不過在聽過她的分享後,那又是另一種的想像。



劉靜

電話本

發佈時間:2022-07-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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