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蓋性奴隸烙印紋身 她重返法庭為受害者提供法律奧援


(綜合報導)17年,好幾個皮條客,數不清的男人。 4 年前,她總算跳出了火坑。
她說,其中一個人口販子給她烙了一個印記——紋身「愛是忠誠」。他會給自己手下所有的女性留個記號,或者「愛是忠誠」,或者「愛是王權」。
「他要把自己的存在印在你身上,像是紀念,證明你歸他所有。其他人都知道,你是他的婊子。」
郝麗今年36歲。年少時家境不幸、倍受虐待,15歲時被賣去做性奴。
郝麗說,儘管小時候處境艱難,剛上學時她成績相當不錯。
「那是我逃避現實的一個手段。一年級時,有個老師和我同姓。我曾經假裝她是我媽,因為我非常想和我的真媽媽關係親密。」
郝麗的媽媽沒有能力應對生活,把女兒送給了自己的父母。
郝麗說,「我記得別人叫我妓女、婊子,和我媽一樣一錢不值的東西。那時我甚至不懂這是什麼意思。」
郝麗說,從12歲起,她開始每天在家抽大麻,沒用多久,就開始用更強的毒品。
她說,她是青少年管教中心的常客,進進出出,「罪名」包括逃學、喝酒(她還未滿合法飲酒年齡)等。最後,15歲的時候,郝麗離家出走,回去找媽媽。
「那是我有生之年做出的最糟糕的決定。回家不到兩個星期,我們就一起吸毒;一個月之內,我們就開始一起賣淫。」

郝麗說,有一段時間她非常脆弱,厭煩了被親媽利用、剝削。那時,一名男子來找她,問她願不願意加入他的性工作者團隊。
「看起來很誘人,他戴著高價首飾,穿著高檔鞋,大把大把的錢,身邊美女簇擁。看上去他很在意這些女人,不管什麼時候,她們只要需要毒品,他就立刻提供。所以,我加入了他的團隊。這下,我進了地獄。」
郝麗說,接下來那些年,她經受的是暴力、性侵、死亡威脅。
「到17、18歲的時候,我已經被性侵過無數次,我真的已經數不過來了。我被綁架過,做過人質,受過刀傷、槍傷。」
郝麗的工作環境極端暴力,黑幫經常用性侵做手段,控制他們販賣的受害者。
對郝麗來說,她被迫接受的那個向黑幫表衷心的紋身,不僅僅是一個圖案,而是她常年痛苦的象徵。
逃走之後,郝麗聽說有一家名叫「倖存者印記」的慈善組織,免費幫助從前的性奴掩蓋商標性紋身。
郝麗挑選了一款圖案,遮蓋背部「愛是忠誠」的字樣。
「我挑選的是鮮花盛開、彩蝶飛舞奔向自由。因為現在我有了自由。」
為郝麗遮蓋性奴標記的是紋身師麥克・普利克特(Mike Prickett)。他說,這事他已經做過太多次,多到令他震驚。
「原來我從來沒有關注過販賣人口,只是在新聞媗本﹛B發生在別的國家,而不是在自己身邊。」
「倖存者印記」估計,美國性販賣受害者中幾乎90%都被打上這類商標性烙印。僅在俄亥俄州首府哥倫布和周邊地區,這家慈善組織就曾幫助大約200名婦女「摘掉標籤」。
麥克說,他親手改造過的一款最觸目驚心的紋身是,一位名叫珍妮的受害者,橫跨腰背,被刺上兩個魔鬼性交的圖案。
2015年,珍妮逃離之後接受治療,用色彩絢麗的鮮花紋身遮住了兩個在性交的魔鬼。但是,這是一個漫長、痛苦的過程,需要4次才能完成。
珍妮說,她的人口販子也許以為,魔鬼性交的紋身會為他增加收入。「我想,他可能覺得那很搞笑,好玩。」
根據美國司法部統計數字,在美國,性販賣受害者中大約83%是美國公民。
ECPA-USA是一家致力消除未成年人被剝削利用的美國非政府組織。該組織說,在美國,首次受害的平均年齡在12-14歲之間。
美國《販賣受害者保護法案》說,性販賣定義是:脅迫或者強迫他人賣淫;脅迫或者強迫任何18歲以下未成年人賣淫。
郝麗說,另外一個誤解是,販賣女性這種罪行通常都是跨國界的,或者是被綁架的結果。
儘管她一生中大多數時間都被欺凌虐待、操縱、創傷累累,郝麗還是擺脫了最後一個人口販子。
她說,肉體的離開並不是最大的挑戰,但「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人口販賣的受害者。」相反,她形容自己感覺與人口販子之間有一種「創傷關係」。
(談到其中一個人口販子),郝麗說,「我感覺是他照顧了我,儘管他會打我,儘管我醒來會發現他在性侵我。」
郝麗還說,有一段時間她甚至感覺自己愛上那個人,「他在我身邊那麼長時間了,一直在我生活中人非常少,他是其中之一。」
打擊人口販賣慈善組織說,一些受害者會表現出「斯德哥爾摩綜合症」症狀。
「Catch法庭」是政府出資、由哥倫布富蘭克林縣法院執行的一個改造項目。該項目把那些因賣淫、或替人口販子犯罪而入獄的女性定義為受害者,為她們提供康復的機會。
「Catch法庭」於2009年由法官赫爾伯特(Paul Herbert)創建。他注意到,賣淫罪名的被告大多有明顯的受虐待跡象。
參與Catch計劃的女人每星期必須在12C號法庭報到,向赫爾伯特法官匯報情況。這也是一個重申決心、責任、慶祝進步的時刻——無論進步多麼微小。
「摘掉手銬,我們希望(販賣)倖存者盼望著出庭,成為共同進取的一份子。」
2015年聖誕日,郝麗出獄。「那天是我生日,開始新生的第一天。」
恢復初期,郝麗開始參與非盈利組織「追星」的活動,這家組織每星期向性販賣受害者提供關懷包。沒用多久,郝麗就成為該組織的執行官。
她第一次和一組志願者上街,注意到一名年輕女子,冰天雪地、蜷縮在街角。郝麗遞過去一隻關懷包,湊近一看大吃一驚,原來,那是自己的妹妹羅茜!
郝麗說,「我哭了。一年半以來,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妹妹,那真是最最恐怖的一瞬間。」
郝麗每星期都去看羅茜,給她送去關懷包。一年苦口婆心的勸說後,羅茜終於下定決心,重新開始。
郝麗爭取到獎學金,在俄亥俄州立大學讀通訊專業,考慮以後繼續攻法律學位。
現在她重返法庭,不是罪犯,而是在檢控辦公室為家暴受害者提供法律幫助。

劉靜

電話本

發佈時間:2019-12-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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